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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赤来接钟毓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
这五天中,钟毓每日都趁府内下人午休的时候一人去跑花木暖房,但最近天气晴朗,花木暖房被午时炽烈的日光所笼罩,她一直没能看清桌上那幅半展着画上的内容。
沈赤想得周到,为了帮钟毓避人耳目,特地准备了一顶帏帽放在马车中,临下车时,叮嘱她戴好。
钟毓与许缇见面的地点也是沈赤思量再三定下的,在城东较为偏僻的一处茶楼,此处客人不多,歇脚的大多为进出城的商客,在此饮茶解渴,绝无可能在此遇到熟人。
钟毓下了车,随着小二上楼,许缇已经坐在一处靠窗的角落等她。
许缇见她走来,眼圈登时泛红,站起身来道了一句:“阿毓。”
钟毓亦有些鼻子酸涩,她虽然在心里早已经放下了许缇,但是一想到他曾经那般真挚地对待过她,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这是一个她一眼就能看清心思的男子,较之项邯,许缇清透的好像一泓能见底的泉水,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
许缇消瘦了很多,脸上不见曾经的神采奕奕,仿佛有些疲惫。
钟毓在他对面坐下,掀开帏帽前的纱帘,思虑了片刻道:“你我二人皆已各自成婚,我今日本不该约你前来。”
许缇拿起身前的茶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将其中的茶一饮而尽,“阿毓,你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忙?可是魏国公他待你不好?”他顿了顿,盯着钟毓,“我可以带你……”
许缇话还没说完,便被钟毓打断,“不是,项邯待我很好,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当面问问你。”
许缇眼神暗淡了下去,艰难说道:“既然你过得好,我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有话尽管问,我知无不答。”
“许尚书最近可有与我夫君项邯有往来?”许缇从前给她写信,常也会说一些他家中的情况,那时许缇经常担心他父亲许纯芳会因李雍登基而被清算,毕竟许纯芳曾在前朝得宠。
许纯芳升职和她与许缇退婚时间差不多,若是许纯芳突然与项邯有往来,说明许纯芳夫妇非要与她退婚一事是有项邯的授意在里头。
许缇垂眼看着桌面,他虽然不曾亲见父亲与项邯有过明面上的来往,但是自打他成亲后冷待了徐氏,徐氏到他父母那里闹过几回后,父亲将他叫到书房,与他多次提起过项邯,无非是警告他钟毓已经是魏国公夫人,让他彻底断了与钟毓来往的心思。
这些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他从河东归来时,见到父亲的书房里挂了一副《竹鹤图》,画工奇佳,为难得的佳作。
那时许缇尚不知父母已经做主,退了他与钟毓的婚事,见到图的右下角有项邯的印章,还诧异地问过父亲魏国公为何会送画给他。
他父亲脸上笑得灿烂,说这是他拼了老脸问魏国公讨来的,他当时还在想,魏国公的画哪能是讨便能轻易讨来的。
在那不久之后,许纯芳的升职文书便下来了,他知道妻子徐氏为皇上赐婚之后,心里也曾猜想到两件事情之间的联系,颇为怨恨父亲,但是木已成舟,他毫无改变之力。
许缇点头,实话实说,“有往来。”
钟毓与沈赤离开城东这处偏僻的茶楼,马车中,沈赤见她脸色不好看,还以为她还放不下许缇,装作无意与她道:“听说许缇妻子徐氏有身孕了,胎已坐稳。”
钟毓只顾着想心事,没听清他说什么,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
屠龙教在豫章当地兴起,民间风言风语,加之屠龙教四处招兵买马,南宁王在背后出钱粮一事不久便传遍全城。
待项邯到时,豫章知府孔唯礼几夜未曾睡过好觉,前几日街上的当铺,珠宝铺子等几家被人趁夜抢夺一空,豫章百姓惶恐,纷纷闭门闭户,他至今仍不知是何人所为。
孔唯礼顶着松弛的黑眼圈,不太信任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魏国公,不由心里叹了一声。
自李成一朝,孔唯礼便一直守在豫章,李雍登基后,还未至京察年限,他也从未进京面圣过。
孔唯礼性格怪异,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加上年纪老迈,明年便要致仕,只想在任上安稳度过最后一年,他对京城中的事情并不过多打听,故对项邯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了解。
他只知道项邯与长公主助李雍夺得皇位,如今项邯位高权重,别的一概不知。
南宁王是藩王,孔唯礼并不敢下手去拿人。
自称是屠龙教教徒的泼皮无赖倒是抓了几个,在地牢里严刑拷打一番,才知这几人是刚被招入教中的,尚未参加过教中事务,在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
项邯到达豫章当日,不顾孔唯礼劝阻,带人封了南宁王府。
南宁王大骂项邯挟私报复,一直咬死不承认他与屠龙教有勾连,只叫嚷着他与项家有旧怨,项邯借着剿灭屠龙教一事要置他于死地。
南宁王府门口围了一圈闻风而来的百姓,只见魏国公的亲兵将南宁王家中老小全部绑了手脚吊在院子中。
夏日阳光灼眼,地面热的能烤熟生肉,不消一个时辰,南宁王娇滴滴的妻妾几人便受不住晕了过去,南宁王也没了骂人的力气。
孔唯礼怕万一出了人命,他这个知府也要受牵连,上前劝项邯道:“国公爷,如此行径恐怕不妥,他毕竟是藩王,可是与皇上一脉相承的,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项邯听罢朝亲兵挥了挥手,孔唯礼以为他听进去了,要将几人松绑,转眼却见那几个亲兵拎来掺着冰块的水桶泼到那几人晕过去的人身上。
一个下午,几人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将近太阳落山时,南宁王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妾在晕了几次之后终于受不住了,哭喊着求饶。
项邯命人将她放下来,带到屋中,这小妾哭着招认,她兄长便为屠龙教头目之一,两个月前,屠龙教与南宁王达成协议,南宁王供给银两,待屠龙教事成,将南宁王分封在豫章和淮南两地一带。
之后,她被兄长送入南宁王府做妾,本想着日后跟着南宁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想到,才进府没多久便差点丧命。
项邯按着南宁王小妾所供出的位置,连夜带人在豫章城外狮山上的一处道观里抓获了上百人,几十马匹和十几箱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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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项邯离开京城已一个半月有余,天气入秋,但仍不见凉爽。
项邯归家时钟毓正与银雪在活水北侧的山脚下采草莓,通秉消息的小厮四下找了好久才找到二人,说国公爷让夫人回去见他。
钟毓让小厮先行回去告诉国公爷,就说她随后就到。
钟毓蹑脚回到归心居,透过半敞的窗扇看见项邯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半湿的墨发披散在肩头,手上拿着她的一柄金簪在仔细抚摸。
她回身接过银雪手上的那篮草莓,小声在银雪耳边叮嘱:“快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放在东厢房的净室里。”
银雪速速离开,钟毓也并未进房,独自在廊下小坐了一会儿,便去东厢房沐浴更衣了。
项邯等得有些急,听见钟毓清脆的声音,抬眼望去,她头发湿哒哒的,穿了一件极薄的丝衣,手中提着一篮草莓。
一个半月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一些,但身姿却愈发的窈窕了。
钟毓一脚跨入门里,站在那处,看着项邯向她走来。
她笑意盈盈地从篮中拿起一颗熟透了的红草莓,伸手递给项邯,姿态略有娇羞,“夫君,你要吃么?”
项邯只不错眼地看着她,并未伸手去接。
“这颗最漂亮,你若不要,我便吃了。”钟毓定定看着她,将草莓放在贝齿上一咬,粉红色的汁水浸润她饱满的嘴唇。
项邯喉结微滚,一个箭步上前,大掌揽住她的腰肢。
钟毓手中的那篮草莓瞬间掉落在地,她垂眼,看见滚落在地的草莓,惋惜地道,“夫君吃不到了,都脏了。”
项邯凑近她,“我要你嘴里这颗。”
钟毓一把被项邯抱起,唇舌侵入,钟毓呼吸急促地避开他,“关门。”
床帐内呼吸声交错。
云雨甫定,钟毓趴在项邯的胸膛上,脸颊潮红,娇嗔道:“夫君怎会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好一个月的么!”
项邯第一次得她这般应承,心如撞鹿,抚摸她白嫩的肩头,“路上耽误了些时日,想我了?”
钟毓不说话,项邯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重重在她臀肉上捏了一把。
钟毓咯咯笑了几声,将脸埋起来,低低应了一声,“嗯。”
钟毓在他身前蹭了蹭,仰起头来,“夫君,我日日在家太无趣,又羡慕夫君在画画上的才情,也想学一学。”
项邯眼眸淡淡,“宫中来了一个极好的画师,擅长画人像,待我与皇上说说,让你跟着他学。”
钟毓饧眼看他,在他嘴边落下一个轻吻,“夫君没听出来我的意思么,我想与夫君多些时间在一起,夫君可否亲自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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