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容之所以非要弄到淀粉大餐,是有原因的。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都是极耗费体力的,一定需要大量碳水才行,光靠兔肉根本支撑不住。
第一件就是插秧,卫衡是北方人,对这个全然一窍不通,慕容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够呛,对这件事的印象就只有南方那些漂亮的梯田了。两个人天天晚上睡前讨论,水田该放多少水,怎么保持水位,要不要在水里养鱼,总算初步确定了一个方案。
但方案是一回事,操又是一回事了,田倒是弄得很好,慕容在前面摘野菜,卫衡拿着他的石锄头在后面锄了一大片地,引河水灌溉,这季节还好,水位刚好平齐,等枯水期,估计要考虑水车了。以卫衡的动手能力,做出水车也不是难事。
但插秧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开始两个人都干劲十足,尤其是卫衡,他这种人堪称强迫症福音,连秧苗也整齐得像一条线,又快又好,还逗慕容,慕容本来就好胜,干脆跟他比起速度来,两个人默不声插完一小半,慕容刚想站起来比一下,只觉得脊椎一响,整个腰背像被马蜂蛰了一下,痛彻心扉。
“我的腰!”
他也顾不得好强了,惨叫起来,驮着背直不起来,还是卫衡过来,扶着他到了田边。
“你趴着,躺平。”
卫衡教他:“你一定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没动,肌肉拉伤了。劳动损伤就是这样,不能保持一个机械化动的。”
他一面说,一面按着慕容的腰,在背上还好,沿着脊椎按到后腰的肌肉时,又是酸又是痛,慕容整个人像脱水的鱼一样弹起来。
“别,你轻点!真的疼……”他惨叫连连。
卫衡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叫你不要跟我比,非要比。现在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了,以后下半生可怎么得了。”
“去你的。”
慕容趴在田边的草地上,把脸埋在一丛醡浆草里,草叶柔软,紫色小花有股淡淡的香味,摩擦着他的脸颊,这样近的距离,连花瓣上的脉络也看得清清楚楚。山从风里吹过来,树木摇晃,从他的衬衫里穿过,阳光暖融融的,不知道什么鸟,在山里叫得起劲。
卫衡仍在按着他的腰,力度控制得很好,酸疼的肌肉被按到有一种放松的感觉,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感觉自己能看到他手的样子,修长却不纤细,很有力度,指尖有薄茧……
他忽然回头看着卫衡,卫衡也朝他笑了笑,逆着光,他的脸英挺而俊朗,眼神明亮。
“你在想什么?”
卫衡问他。
我在想,可能掉到这游戏里,也不一定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至少我种了许多年没种过的植物,做了许多想做而没有时间做的事,最后还能躺在一片原始干净的草地上,晒着太阳,这样近地看着一朵花。
但他没有说这个。
“你的手洗了没有?”
他说。
-
因为慕容成了伤兵的缘故——这是卫衡的说法,接下来的两天,他被剥夺了插秧的资格,只能坐在田边,看着卫衡插秧,获得一点参与感。所以他索性把收割的荨麻都搬了过来,坐在田边,一边看卫衡插秧一边剥荨麻皮。
关于荨麻的处理方法,还是卫衡提出来的,他记得游戏里制衣有“沤麻”这个步骤,两人讨论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让荨麻皮发酵,脱去有机质,剩下的纤维才可以纺织。
沤麻的坑已经挖好了,就在田边不远,因为考虑到发酵会有气味,所以得离家远一点,发酵过的液体可以当肥料,所以离田边近点正好。
这些麻杆都是已经削去了枝叶的,倒不用担心伤手,就是繁琐些。不过麻线纤维能做的事太多了,除了做衣服,还能织网捕鱼,麻绳的用处更不用说。
第一批麻已经放下去了,这其实是第二批,慕容抱着麻皮到池边,拿起杆子拨了拨那些被石头压在底部的纤维,惊讶地发现先放下去的那一批麻皮已经脱去了颜色,变成了白色。他试着捞了些出来,到河边洗干净,发现可以撕成一条条的纤维,柔韧结实,而且修长,只要编织得法,纺出再长的麻线也不是问题。
于是刚插完秧的卫衡就迎来了新的工:织网。
“我看那些鱼不爽很久了。”
他告诉慕容:“等我这一网下去,大鱼留下来吃,小鱼养在池塘里。”
“那万一这网不够结实,被鱼咬破了怎么办?”
慕容总归是做最坏打算的,他动手能力实在不太行,只能在旁边梳麻,这也是卫衡记忆力的功劳,他参观过一个纺织工厂,印象中有听到“梳理机”这三个字,所以弄了把梳子给慕容,也确实有用,能把麻皮梳成细长的纤维。
“不可能,我做的是刺网,先钓,再捞,最后刺网一拦,不可能有鱼逃出我手心的。”
“还是要考虑下可持续发展呀。”
“我们就待两年就走了,慕总还准备在这养老呢?”
卫衡笑着逗他,得到慕容的一记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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