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一张惨淡的脸，宋予凝心中百味杂陈。
算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还是想和他见个面。
宋予凝恍然想起，这一晚苏砚和喝了不少的酒。
上车前走得太急，应该先买包解酒药才是。
夜空飘起纤细的雨水，天渐渐黑透了。
的士停在悦湖湾门口，宋予凝伞也没撑，小跑着进了单元楼下。
等待电梯上升的几分钟里，她长长地呼了口气。
伸手抹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默念：笑——笑一下。
大门打开，屋子里灯火辉煌。
男人洗过澡，一身水汽地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朝她露出淡淡地笑。
只一眼，宋予凝的心就软了。
来的路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烟消云散，红着脸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你、你饿不饿？”她抿了抿唇，略显局促地问：“一顿饭净喝酒了……我给你煮碗面吧。”
苏砚和没说话，心里揣摩着，目光有些匪夷所思。
宋予凝以为他是喝傻了，就势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家里有药吗？解酒药啊……”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吟片刻哑声喊她过来。
宋予凝怔了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你干嘛”继而走上前。
苏砚和瞧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地：“一顿饭光顾着生闷气，你还有心情关心我？”
这话像是平地一颗雷，炸得人脑花都要嘣开了。
宋予凝心虚不已，抠了抠手指干巴巴地问：“你、你看出来了？”
苏砚和似笑非笑，“就你这演技……以为谁是傻子？”
他故意吓唬道：“……我估计，整张桌子除了你，大伙儿都看出来了。”
宋予凝不禁逗，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真的假的？”
她紧张兮兮道：“那……那不是都……都知道了？”
苏砚和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就是个纸老虎。
瞧着凶巴巴，其实呢……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把人打发去煮宵夜，“我饿了……吃完咱们慢慢谈吧。”
话毕，宋予凝卸下肩膀，闷闷不乐地扭头往厨房走。
这碗面煮得有点久。
油烟机嗡嗡震动，水烧开了，她按部就班地关上火，掀锅盖。
打开消毒柜准备拿碗筷时，发现苏砚和倚着厨房门框，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宋予凝细心观察他的脸色，觉出不妥，稍稍警惕道：“老大，你……还吃吗？”
屋子里安安静静地，隐约能够听见中央空调吹出冷气，发出呼呼的动静声。
男人沉吟数秒，冷不丁开口：“在香满楼你跑什么？”
宋予凝脸皮微烫，矢口否认：“我没有！”
“真的没有？”苏砚和觑着她，挑眉：“我不希望被欺骗。”
“……”
“你是在担心什么？”他猜测说：“就因为和我在一起，怕了？”
“……”
她越是不说话，就越是笃定苏砚和了心中的猜想。
也对，有过不太愉快的前车之鉴，担心害怕都是正常的——他理解。
男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沉思。
宋予凝回过神来，抬起眸和他小心翼翼地对视着。
蓦地，苏砚和了然开口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约法三章定个规矩，你能安心，我也放心。”
“啊？”
“第一，你不想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答应你绝对做到守口如瓶。”
“……”
男人虚晃一枪，犹疑地：“还是说……你想让别人知道？”
宋予凝一惊：“我不想！”
“嗯，那最好。”
苏砚和继续说：“第二，公是公，私是私……我呢，尽量在公司不谈私事，在家里不谈公事。”
宋予凝表示认可，不好意思地支吾道：“我、我也会做到的！”
苏砚和瞧着她，按捺不住地语气：“第三，什么时候你想提前结束这段关系，我无条件同意……你觉得怎么样？”
他目光灼灼地问她意见，默了半秒才补充说：“当然了，反之也是一样的。”
“……”
宋予凝听得一愣一愣地，半天回不过神。
可能是太兴奋了，也可能是太惊讶了，她的脸色一时间变幻莫测。
简直不敢想，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嘛！自己怎么可能想提前结束呢！
见她咧着嘴忽然笑了，苏砚和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现在不生气了？”他的态度是前所未见的温柔和亲昵，“能好好煮面了？”
宋予凝微怔，窘迫地红了红脸，弯腰打开碗柜，：“马、马上就好！”
男人听言，提步倾身上前，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身，唇角亲了亲对方的耳廓，口气恶狠狠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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