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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李聂风已出了太清门范围,跑到山下的镇上去了。
其二,李聂风并未出山,但是故意隐匿,使得余宵无法找到他。
要是换做平时,不论哪种她都会觉得离谱,但不知怎地,奚逾白在迎面而来的寒风中思索时,竟然觉得第一种是十分可能的。
她首次见小师弟时,他本该已死,却硬是活了下来。
从那时起,她便知晓,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不论如何,只是一夜功夫,一个初入炼气期的人竟能从偏远的剑峰上跑下来,越过数十重山离开了清岳山脉,想必也是拿命在跑的,定是存着全然不顾其他的心态。
既是如此……
奚逾白垂下眸——全然不顾,必然会露出些许行踪,那她就有把握找到他。
济州城比甘霖镇离太清门更远,纵然她将速度提到了金丹初期所能达到的极致,也在近午时才到了清岳峰上空。
她路上自个琢磨了许多,始终觉得李聂风走得十分突然——若是他肯耐心等在山上等他们捉人回来,按照斩风护短的性子,未必不能寻到转机。
小师弟是犟了些,可他不是傻子,应该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
到底怎么回事?
在沣咸镇时沟通多有不便,如今既回山了,她便打算回剑峰找余宵问个清楚,再拉他一起找,谁料整座山空空如也,直接扑了个空。奚逾白猜到人多半在东极阁,只是想要进去又得费许多时间,干脆调头先去找人。
她到底带李聂风出去过一趟,不像余宵发散性地大面积找寻,而是沿着之前路过的区域画扇子似的挨个山头搜看。
没有。
她眉头微颦,正怀疑自己哪里想错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什么,直接驱剑下落。
这是十更峰西北面的一座小山,此刻已是深秋,野林里的树木脱去青黄成了枯干,落叶又被几日前的大风尽数刮走,均匀地散落到斜坡上。
而奚逾白从上空往下看时,这半面山坡皆黄,空出来的那块深褐因此格外显眼,纵然隔着一丝仍未消散的薄雾,仍旧轻而易举地被她的目光捕捉。
她隔着一段距离下落,收起剑上前,“咔嚓咔嚓”地踩裂了一地脆枝干叶。
这块空地……约有半人高。
周边泥土有被剐蹭过的痕迹,有几片黄叶因着镶进了泥地里,从而得以保留在原地,不过已经被碾碎了。
她蹲下身来贴着地面向坡上望去,见到有一个方向的落叶厚度明显不同于别处,要少许多——这是一个人的行迹。
是谁的,显而易见。
奚逾白眉间微松,正要起身时,目光突然落到一旁的树干上。
一道上轻下重的抓痕,在末端最深处戛然而止,带掉了一小块树皮,露出的白肉上沾了点血迹。
“……”
她眸中闪过一丝怜悯,随后立即沉着下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踪迹,她不再在原地耽搁,当即重新召出木剑,沿着那条行迹的反方向——也就是西北方向飞去,御风时带起一阵气流,扫过来的落叶将那块空地盖住了小半。
他去甘霖镇时的手伤定是还没有好全,奚逾白想,这么短的时间,新痂估计刚长出来,这会又被他自己弄掉了。
这个小师弟啊……
她这会是真唉出了声,想着这大半月来的种种,极轻的一声叹息刚脱出口,片刻间便消散在风里。
刚入门没多久,就这般令人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