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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死嘴,正事一句话没说,净说些让人丢脸的话。
她搓了搓脸颊,过了几秒,仿佛下定决心般,转身走出卫生间。
周以慎也换好了居家服出来。
缓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揭过不提。
韶真深谙此道,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弯着眼睛,唇角轻轻牵起,露出一个很标准又乖巧的笑容:“哥,有件事情想征求你的意见。”
时至此刻,她才终于说出预想好的第一句话。
“什么事?”周以慎走向厨房,系围裙的动作异常熟练。
韶真目光低垂,看着那双玉质般温润的手,指尖绕着两条带子慢慢系了个单结。她难以避免的,生出了把这个画面用文字记录下来的念头。
她抬起眼眸,将神思拉回来,然后回答:“我想写网文,希望哥哥能给我一些意见。”
周以慎靠着岛台边缘,站得不算直,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的。”
“那……”韶真带着试探性地接着问,“哥哥会支持我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无比认真。
但周以慎却窥见,她诚恳的目光中似乎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狡黠,就好像一只怀揣着算计的小动物。
直觉她所说的支持应该不止表层含义。
可他还是面不改色地温和一笑:“当然。”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看到妹妹的表情瞬间灵动起来,眼底闪着一层细碎的光,仿佛月亮揉碎在湖水里。
他知道这种反应,是计划被实现,又或者说,得逞。但他并不在乎。小动物的算计又能恶劣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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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韶真洗漱过后,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夜灯。她坐在床上,后背靠了两个枕头,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漂浮闪烁。
有原型的小说往往是现实故事再加上艺术创作。
在敲下文字之前,她陷入了回忆,像是一点一点拨开褪色的旧照片。
那一年她十七岁,母亲再婚嫁给了京圈富豪,她带着行李与母亲一同北上,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周以慎。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俊朗而又温和。
有生之年她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将“妹妹”两个音节,说得如此动听。
在她的刻板印象中,大多数重组家庭的孩子要么彼此冷漠,要么抱有敌意,很少会有和谐相处的,即使有,大概也只是在长辈面前装模作样。
但周以慎都不是,他的善意散发得如此自然而然。
她从来没有过哥哥。
也是第一次,觉得有个哥哥似乎是件挺不错的事。
来到周家的第三天晚上,韶真失眠了。
她打开房间的窗,夏夜的晚风扑了进来,带着院子里的花香与蝉鸣。她细条条的手臂搭在窗台上,一低头,看到花园里藤蔓缠绕的秋千。
一个念头悄然萌生。
她趿拉着拖鞋小心翼翼地下楼,不敢发出声响。
风掀起她纯白睡裙的一角,她坐在秋千上,小腿一下一下地晃荡,沉浸在此刻的宁静中,甚至没有发觉何时有人靠近。
直到那人出声,嗓音低低地询问她:“睡不着吗?”
她心跳突得一下,看清楚来人后,才轻而又轻地点了点头。
“那哥哥陪你聊会天。”周以慎站在秋千一侧,稍稍推了下秋千的绳索。
晃动的幅度并不大,韶真仰头注视着他,问出心中疑惑:“哥哥,你为什么这么……”
停顿半天,她想不出形容词,只能干巴巴接了一个字“好”。
“因为,我一直都很想有一个妹妹。”
周以慎看着她笑眼弯弯,很亮,浸着一层月光,又或许,他的眼睛就是月亮本身。
她看得呆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于是又问她:“高三了,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韶真回过神,答道:“还没有。”
周以慎半眯起眼,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扩大,问她:“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英国留学?”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她不想离开母亲远渡重洋。
韶真慌张地站起身,磕磕巴巴:“哥哥,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身后的人站在原地凝望着她的身影消匿在门后,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