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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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大家都在等她的回应。

汤梨抿抿唇，看着陆扬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也很好。”

哄闹声再一次爆发开来。

陆扬看着大家都笑够了，忽然解释道，“别误会了，就是普通同学之间的，欣赏，互相欣赏。”

“哎呀没意思没意思，睡觉了。”李川挥了挥手，让陆扬滚蛋。

一晚上的聚会突然间结束了。

汤梨和徐灵林返回女生帐篷，风轻轻地吹动两个女孩的发梢。

徐灵林忽然握了握汤梨的手，问她，“实话说，刚才陆扬那句话，你是不是当真了。”

汤梨愣了神，眼神一怔，视线闪躲。

徐灵林笑了出来，“我逗你的，梨梨，你也太呆了吧，真可爱。”

徐灵林继续说，“我观察过了，陆扬他一滴酒都没喝，他的杯子里都是可乐！”

“他才不是什么酒壮怂人胆，把我们都骗过去了！”

汤梨不知为何忽然低头松了口气，微微笑了。

野营返程的最后一天，有一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陆扬来找汤梨回去拍合照，在湖边发现了汤梨，一个人慢吞吞绕着湖水走了两圈，又在昨天打水漂那位置坐下了。

嘴角不知不觉就升起了笑容，陆扬歪了歪头，举起了手中的拍立得相机，咔嚓按下了一张。

“想什么呢？”

汤梨的思绪被打破，听见声音忽然回头，看见陆扬。

陆扬双手插兜站着，垂头看过来，脖子还挂着个粉色小猪模样的相机。

“要去拍照吗？”汤梨看了看相机，问他。

“拍照......还不急。”陆扬摆摆手，又顿了顿，索性在汤梨边上也坐下了。

汤梨看着陆扬就这么坐下了，一时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茫然地看着他。

陆扬的侧脸棱角分明，鼻尖沾染着点点阳光，连发丝都懒洋洋的。

过了会儿，陆扬忽然回头，喉头滚了滚。

“你看远处的那片稻田。”汤梨抢在陆扬之前开口，指了指远处，声音像溪水般清亮。

远处的山连着山，绿油油的梯田，田埂错落分布，溪水汩汩绕着村庄，鸡鸭吧嗒吧嗒踏步上岸。

云很低，风很温柔。

“我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我的奶奶，就是教会我怎么生火做饭，烧草堆赶跑蚊虫的奶奶，也是在这样的地方，离开了。”

汤梨望望天，晃了晃悬空的小腿，风吹起脸颊的碎发。

她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眼中也渐渐聚集起光芒来，“我常常想，落地生根为什么对老一辈来说那么重要，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不管是视觉触觉还是嗅觉，只有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就会永远带领我们找到回家的路。”

她忽然弯唇笑了起来，阳光洒在饱满的唇珠，梨涡忽隐忽现。

陆扬侧过脸，静静地听着，面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弯唇说道，“因为这里有寄托，有牵绊。”

“你能懂。”汤梨眼里散着光，是陆扬从未见过的兴奋的光芒。

陆扬忽然笑了起来，臭屁地撞了撞汤梨的肩头，说了句，“我很厉害吧？”

“对对对，你最厉害......”汤梨低头笑着，忽然又想起什么，静下心来认真地看着陆扬，说，“陆扬，谢谢你，因为你们，我才第一次感受到，被当做真心朋友的感觉。”

陆扬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散着温柔的碎光，他眉头皱了皱，轻声问，“为什么？”

汤梨脑海不自觉浮现那件事，那些刺耳嘈杂的声音盘旋在头顶挥之不去。

她握紧了湿漉漉的手心，下意识闪躲垂下眼眸，却在那一刻看见了陆扬明亮而温和的目光。

她忍不住地想，或许这个只有她一个人忍受了那么久的心事，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能够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