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女儿的卧室,自江翠英来了之后,她就将卧室收拾了出来,让江翠英住了进去。
对,一定还有改变的余地……
第二天,她和丈夫将江翠英叫到了书房。
她和江翠英讲了许多独立女性的事迹,她告诉江翠英,女孩一定要自爱自强,不要随意糟蹋人生。
苦口婆心地讲了半小时,江翠英脸色一变不变。
她没有答应,她只说,她需要钱,而那个男生目前很喜欢她。
再往后的事情,张元清就不愿意讲了。
她泪眼婆娑,接过丈夫递来的纸巾,看向朱策,像是绝望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走时,才十四岁,她是跟着那群混混走的……她现在怎么样?”
饶是在商界打拼多年的朱策,在见到这一幕时,也有些于心不忍。
而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张元清已经六十多了,在她的努力下,无数个贫穷女孩通过读书改变了原有的悲惨人生。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忘不了当年的江翠英。
“或许,我不应该把她带到镇上,我不该这么做的。”
张元清躺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她很聪明的,科科都是满分,如果顺利,她会考上大学,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可惜,没有如果。
讲完,朱无阙也有些唏嘘。
“她和朱嘉明是怎么联系上的,这个我们还没有查清。
虽说我不怎么喜欢她,但无可否认,她的原生家庭很糟糕,成长环境也很糟糕。”
“她将男人和婚姻视为人生的意义,也是因为,父母做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白于斯垂眸抿唇,说:“没有必要这么想。”
朱无阙抬眼:“嗯?”
“我说,你没有必要可怜她。”
灯光下,白于斯眼神清澈,浅色薄唇紧抿着,“诚然,她的过去很悲惨,可这不是伤害你们的理由。
张元清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可能你们觉得,江翠英这是在糟践自己,但在她的心里,说不定,她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她从前过得再惨,也无法掩盖她所做的错事。”
白于斯沉着脸继续说下去。
“她从受害者变为施害者,这是所有人不想看到的。
张元清试图将她从泥淖里拉出来,她不愿意,任凭沉没。
这里面牵扯了许多因素,家庭教育的缺失,理解的参差,和不同观念的冲突。”
“可以上种种,都不是她对你的母亲冷嘲热讽,又对你和你哥打骂的理由,也不是原因。”
话罢,包间里的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朱无阙压下即将扬起的嘴角,伸手探向白于斯的腕臂。
“老公,你是在心疼我?”
白于斯奇怪道:“明知故问?”
“老公果然懂我,我确实是在明知故问。”
朱无阙笑嘻嘻地轻拽住白于斯的袖子,嫩青色的耳钉温顺地附在耳骨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折射出闪光。
“白于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朱策的确不喜欢江翠英女士,我们做这些,只不过是想让她归还过去她所独吞的保险理赔金,最重要的是,我们想让她,给姚欣郑重地道歉。”
他漫无目的地搅着杯子里的果酒,说:“你说得没有错,她的过去很惨,她间接或直接地伤害了许多人,这两者并不能完全相抵。
我们也不是圣人,能轻而易举地原谅她的所有行为。”
“不过说到底,她的行为远远不到刑事定罪的程度。”
朱无阙轻笑,将果酒一饮而尽。
“所以,当我得到我应得的东西后,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无论是发疯为她的生活增添色彩,让她的血压一再升高,还是让她归还保险理赔金,让她给姚欣道歉,我们都是在合理范围之内做事的。”
朱无阙眸色暗沉,食指轻敲着杯壁。
“至于她和朱嘉明之间的那些事儿,我确实想知道,但它不是主要项目。
朱嘉明是个烂人,这毋庸置疑。
再怎么了解,他也还是那个烂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白于斯安慰意味十足地握紧朱无阙的手,思虑几分,开口说道:“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看着白于斯的漆黑眼珠,朱无阙蓦然心动,撒娇般的钻进白于斯怀中。
“老公,你现在好像纵容无度的昏君……真有那么喜欢我?”
白于斯拍着朱无阙的左肩,因为某人钻得太深,总会触碰到某些难以启齿的部位,而那里仍未消肿。
白于斯吐息稍重,自暴自弃地承认道:“对,这辈子就是被男鬼给祸害了,见到男鬼就走不动道。”
朱无阙嘿嘿笑着,捏了把白于斯的侧腰,若有所思道:“原来我在老公的心里,就是只爱祸害人的男鬼啊?”
他不怀好意地解开白于斯袖子上的一粒扣子,虚虚地探向其中。
“老公,你这件衣服好神奇,袖子居然还能打开。
我突然想起来,江翠英女士好像还给我下打了某项指标呢。”
白于斯被他摸得浑身一颤,“……什么?”
“生孩子啊。”
朱无阙理所当然地说道:“虽然我们家里已经有了三胎,黑塞海明威和路西法,但我最近想接个三花回家。
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我们生的了。”
白于斯对他的冷笑话感到无语,便推了推他的头,说:“别在这里抱,回家再抱,好吗?”
“唔,好哦。”
朱无阙顺从地松开拥抱,看了看白于斯泛红的耳尖,意有所指地小声问道:“老公,那里还在肿吗?真的不需要抹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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