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认识那个伪装成她的样子出现的人。
不过那个人确实伪装得太好了,光是看外形,简直跟她一模一样,要不是陶萤自己清楚那个时间段,她本人还被困在游戏里,恐怕就连她自己也难以分辨这到底是不是她。
“哎?你发什么愣呢?”
张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陶萤回神,拍开他的手。
张阔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三个被枪杀的玩家?”
陶萤点头,枪杀的场面她是没看到,但尸体重迭在一起的那一幕,她倒是印象深刻。
“记得。”
她说。
张阔伸手在画册翻了十多下,说:“你看这个。”
陶萤垂眸,只见纸上画着三个黑色小人,动作扭曲,身体盖了一层红色油画棒,跟黑色混在一起,颜色看起来非常脏,也非常的……狰狞。
就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浑身不舒服的画风。
张阔说:“动作一模一样,对吧?”
陶萤皱起眉头。
张阔收回手,严肃认真地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杀人游戏其实是你创造出来的?”
陶萤飞快翻看那一张张诡异的画,穿红背心的骷髅老头,长手长脚的怪物……她是越看越眼熟,忽然想到那不就是清洁工和裁判吗?
接着往下翻,一张张掠过的画面,充斥着凌乱疯狂的笔触,一部分四格漫画是在描述人死亡的步骤,每一篇的最后一格基本都是各种各样凄惨的死状。
陶萤都有点怀疑小时候的自己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种奇奇怪怪的死法?
最关键的一张在画册最后,那是两张紧贴在一起的纸,中间不知是粘了什么,粘得很紧,如果翻页的时候不注意很容易忽略这一张。
张阔从包里摸出美工刀,贴着中间的缝隙小心翼翼的分开,很快,最后一张画映入眼帘,在看到的那一刻,两人都怔住了。
这一张笔触最浅,用的是铅笔,画的是交叉在一起的两把刀,交叉的形状就像x。
这张,陶萤也画过。
用圆珠笔,随手画在了她的小本上,只不过画的是x的英文字母,并非两把刀。
再看刚才被粘住的另一面,四根歪歪扭扭的蜡烛,杂乱的黑色线条密密麻麻铺满画面四周,俨然一副蜡烛在黑暗里熊熊燃烧的画面。
陶萤像是定住了,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怀疑这些画……真的是她小时候画的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和她现在的笔触那么像?
如果不是,为什么会跟她现在的画这么相似?
如果不是,为什么她从头到尾都觉得非常熟悉?
她的手控制不住来回翻看那些画,知道了其中含义之后,再看每一个浑身血红的火柴人仿佛是看到了一个个惨死的玩家。
啪!
陶萤用力关上画册,扭头往山下跑去。
张阔愣了一下,随即大喊着追了上去:“你去哪儿?!”
陶萤头也不回地说:“回家!”
“那我也回家!”
张阔紧随其后。
张阔本来是不打算下山的,所以才带了那么多行李,连帐篷都带上了,但是吧,陶萤状态看起来不太对。
他有点不太信她是真打算回家。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必须跟着,跑着跑着,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主办方就是根据陶萤小时候这些画制造了这么一个游戏出来,那严格说起来,陶萤其实才应该算是杀人游戏的幕后黑手?
可他看陶萤的样子分明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他想不明白主办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下山的路七绕八拐,他还是很快追上了陶萤,余光中瞥见有人匆匆跟着,扭头看去,发觉是个表情凶狠的大叔,他慌忙叫住陶萤:“喂喂喂,你快看,有人跟着我们。”
陶萤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曾经见过的警察。
她记得他是张辽坠亡次日早晨来过。
“那是警察。”
“啊?警察?”
张阔想不对啊,如果这人是警察,那昨晚他看到的那个又是谁?
他自然而然把这名大叔归结为负责保护陶萤的警察。
下了山,陶萤跑到路边打车,被大叔拦下:“你们两个还想去哪?不是跟你们说了别没事往外跑么,你看看你带这么多东西又想干什么?”
又说:“我真该在门口就把你拦了。”
大叔这话是对着张阔说的。
张阔脑子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叔又扭头冲陶萤说:“负责你的警察呢?”
陶萤说:“不知道。”
大叔:“不知道?”
陶萤:“一直没看见人。”
大叔:“怎么会?凌晨我还跟他联系过。”
陶萤:“……可我真的没看见。”
张阔深吸一口气,忽然开口:“我看见了。”
他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两人听,当然,他也添油加醋在里面加了不少主观感受,用以渲染当时的可怕气氛。
大叔:“你怎么早不说?”
张阔:“我以为那是你啊!”
“抽烟?”
大叔说,“我二十年前就戒烟了,何况那是执行任务,我敢抽吗我!”
张阔理直气壮:“那我怎么知道?你戒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陶萤闭了闭眼,长手长脚……她已然猜到了那人是谁,再细想张阔发现那些画的时间点,两边一对上,自然明白了是谁在暗中给了他提示。
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一步一步,就好像要把她推到什么地方去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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