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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我这都是老毛病，咳得多严重也死不了，还能熬着，你不必如此操劳。”
姜辞看着青眠满脸焦急的模样，忙前忙后，又是关窗又是倒热茶，柔声劝道。
青眠忙完在姜辞身边坐下，神情严肃。
“总还是要防着点，你要是能少些咳嗽，身体也舒服些，以后还是莫要任性。”
姜辞点头轻笑：“好，依你。”
青眠斟酌了一下，缓缓问：“姜夫人，是不是不喜我？不然，她为何让你去佛堂……”
这姜夫人只怕不是个善茬，不止放任府里的奴仆散布谣言，还差点把人气得咳过去。
她还是多了解一下情况，早做打算。
姜辞苍白的薄唇微抿，“她没有不喜你，只是长年修佛，性子冷清了些。”
他顿了顿，解释道：“母亲交代我要好好安顿你，莫要惹你不快。”
青眠看着姜辞扬起的僵硬嘴角，点头了然。
“如此我便安心住在东院了，你这清净而且吃食也不错。”
“我命硬离你近一点也好，就像了尘大师说的，你我天生一对，我既可以给你冲喜，又可以助姜府平步青云，两全其美。”
姜辞手心微卷，深邃的眼眸透着缱绻。
“你不是。”他看着青眠的眼眸，一字一句，郑重道：“青眠，你与我而言，跟冲喜无关，跟姜府亦无关。”
“你便是你，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青眠闻言心中一抖，他这算是在说情话吗？
他怎么可以顶着这张脸，说出如此让人沉迷的话……
青眠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若是凌息，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姜辞见青眠的神情，由浅浅欢愉变浓稠失落，紧张不已。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想来也是，他们此前并无接触，自己的行为如此孟浪，确实会吓着她。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姜辞神色慌乱。
“只是很庆幸，你愿意陪我走一段路……”
满满的不甘隐忍，变成了一声轻叹。
“或许这段路很短暂，可是你来了，我便不怨了。”
“你无需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青眠安抚道：“我们不止会走一段路，我们还会携手走到白头。”
青眠此刻终于明白，气场如此不同的两人，她为什么看着姜辞总会想起凌息，不单单是一样的脸，而是他就是凌息。
除了面容一致，姜辞的性情跟小凌息是相差无几的，敏感脆弱，惶恐不安。
姜辞就是凌息埋葬深藏的另一面。
青眠不愿姜辞心中揪着这点不安，转了话题。
“阿辞，你之前说你大哥曾经也身怀恶疾，最后被了尘大师治好了。
不知你大哥的恶疾有什么病症？了尘大师又是怎么治好的？”
“大哥得的是风疾，初时头晕目眩，言语不利，后来全身瘫痪不能动弹。”
姜辞沉思片刻，继续道：“那时我年岁尚小，只记得母亲很早便开始礼佛，佛堂里摆的却是战神像。
“那时我还问过母亲，为何不是菩萨或是佛像。”
“母亲说战神才是这世间的守护者，只要有他在，姜府才会远离疾病痛苦，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从那时起，了尘大师常常进府，陪母亲诵经念佛。”
“后来大哥生病了，父亲母亲常去菩提寺捐香火钱，还请来了尘大师为大哥诊治。”
青眠疑惑：“所以，不是在你大哥生病后才认识的了尘大师，而是一早就认识了？”
姜辞点头：“母亲突然有一日说要建个佛堂，在府中礼佛，求神佛庇护姜府。”
“后来去菩提寺请了战神像进府，是了尘大师送战神像入府，领着母亲一同诵经数日，这才相识。”
青眠暗忖一瞬，问：“菩提寺是不是不止一座？”
姜辞有些诧异，解惑道：“菩提寺乃是世间香火最旺盛的寺庙，自然是数不胜数。”
“那菩提寺里供奉的是什么神佛？”
“菩提寺虽说是佛庙，可供奉的并不是佛，而是战神，也仅仅只供奉战神，并无其他。”
“为何？战神难不成还有庇护世人的能力？”青眠愣了愣，满是不解。
按理说战神应该是战乱时才会受世人朝拜，再者战神杀气重，并不适合祈福庇护才对。
眼下的姜府只是诡异，太平得很，世间也没有战乱，为何要祭拜战神。
“这
个问题，十年前我也曾问过母亲。”
姜辞回忆着，缓缓说：“她说，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菩提树也是他所造。”
“而菩提寺便是由菩提树的根枝幻化，菩提树乃是天地间的神树，镇魔辟邪，战神自然也是庇护世人。”
青眠想起江玠白所说，回溯阵乃是上古战神以身祭天所造，开启便会摧毁三界。
然，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战神和菩提寺真的会庇护众生吗？
青眠沉思着，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见小凌息的场景。
蛛丝布满破庙，残旧供台上，摆着面目全非的战神。
偏僻的小村落，都能打造高大的战神像，那姜府的战神像岂不是贴了金！
姜辞见青眠眼眸骤亮，满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佛堂里的战神像并没有贴金，连高大威猛也相差甚远。”
“只是一座彩色小像，但是你说的半身长的佩剑还是有的。”
卫知诧异又好奇：“奇怪，战神像若是从菩提寺请回来的，难道不应该更加辉煌大气吗？”
姜辞解释：“战神像在菩提寺里确实是高大金身，可请入宅门便只能用彩绘小像。
其中缘由我也不清楚，你若是想看金身，可以去菩提寺……”
说着，姜辞皱起眉头，她不是在菩提寺祈福时，才被了尘大师批命，又怎会没见过战神金身。
接着，他沉思一瞬，面露为难之色：“我可以陪你去瞧一瞧，不过我不能进菩提寺，我……”
“你当然不能进去，那些熏人的香味对你心肺不好。”青眠打断道：“你就在寺庙外等我就成。”
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了尘大师为我们牵了这么一桩好姻缘，是不是得去感谢他一番？”
难得眼下的了尘还活着，她必须要亲眼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高人。
姜府的迷局，他到底知不知道……
姜辞怔愣了会沉思了下来，没有察觉到青眠眼眸中的丝丝狡黠。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亲生母亲，都不曾发现他闻不得这些香味。
相处不过短短一日的女子，她却百般叮嘱关怀。
所以…母亲怎会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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