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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大师，跟姜府关系很好？”青眠开门见山。
“是，当年大哥无端患上恶疾，便是在菩提寺里治好的。”姜辞眼眸中闪过丝丝光亮。
“大哥，如今的身体健壮，皆是了尘大师的功劳。”
“父亲母亲也时常会去寺里为我祈福，他们希望了尘大师也可以治好我。”
姜辞垂下眼眸，言语中带着伤感：“你问姜府是否曾找过修士，哪会没有呢？”
“可了尘大师便是这处最厉害的修士，他是佛修也是丹修，慈悲心肠，医术不凡。”
话毕，他顿了顿，无奈一笑：“他都无法医治的病，却说可以靠青眠姑娘的命格冲喜痊愈。”
“你说，这不是走投无路是什么呢？竟相信天命之言。”
青眠见姜辞如此通透，心中颇为难受。
再如何的陌生人，他也顶着凌息的那张脸。
或许他就是身在迷途中的凌息，看不清方向的姜辞也是他。
“姜辞，其实你也无需丧气，他们治不好你，不代表我不可以。”
话毕，青眠抓着冰冷的手掌，将几粒药糖丸放在姜辞手心里。
“你试试，我亲自研制的糖丸，主要的功效是补血，你若是体寒，多补补没问题。”
姜辞愣了一下，垂头看着手心的彩色糖丸。
好似在什么时候他也曾尝过甜丝丝的药糖丸。
究竟在何时，他却完全想不起来。
姜辞温柔笑道：“多谢。”
说完，他将手中的糖丸放进嘴里。
喝过太多苦涩的汤药，麻木的舌头早已尝不出任何味道，而现在竟能感受到那抹甜。
清甜的糖衣，浓烈的药味，姜辞神情陡然闪过一抹惊诧，他能尝到甜味，并不讨厌的味道。
青眠见姜辞眼眸中那抹亮色，有些诧异。
不就吃个糖丸，能让他这般惊奇？
“姜辞，你……”
青眠欲言又止，舌头转了个弯。
“你喝了这么多汤药，平日嘴里肯定是苦涩，多吃些糖，可以缓解一下苦味，也能转换心情。”
姜辞低垂着眸，看着手心剩下的点点彩色，怔愣几息：“是吗……”
青眠见状皱起满是不解的柳眉，他这是什么反应……
难不成他不知道吃了苦味后，可以吃甜的缓解？
这怎么可能呢，偌大的姜府还会差这点糖？
“你……”
青眠还没说完话便被打断，院外一婢女扬声禀告：“二少爷，夫人让您喝完药，去一趟佛堂。”
话毕，婢女瞅了一眼站在院内交谈的二人，郎才女貌，确实般配。
可惜了……
“她就说这么一句便走了？”青眠满是疑惑，“那汤药呢？怎得不端进来？”
姜辞自嘲一笑：“青眠，这些年也就只有你敢离我这般近，不怕我传染恶疾给你。”
闻言，青眠心中一惊：“你这病还会传染？不能吧……”
要是会传染，这姜府早就成隔绝之地，那婢女离多远都没用，根本无法抵抗病菌。
姜辞抬袖掩着嘴，轻咳了几声，“人言可畏，他们听信传言会害怕，远离我也是正常。”
“这就是姜府下人少的原因？”
“是…”姜辞眼眸微动，不知在思量什么，一时无言。
青眠好奇：“那汤药是你去膳房喝？”
姜辞摇头：“不必，菀嬷嬷会送进来。”
“菀嬷嬷为何不怕？”
“她是我的乳娘，我从小便是她贴身照顾长大，如今也是如此，若是我的病会传染，第一个感染的便是她。”
青眠疑惑：“既如此，菀嬷嬷应算是府中奴仆的话事人。”
“流言四起时，她不正是最佳证人，为何还是有这样的虚假传言？”
姜辞轻笑了一声，满脸无奈：“连你都看得清楚，怎么他们就无动于衷呢？”
青眠见姜辞面色越发苍白，终是没有问出剩下的困惑。
“要不还是进屋吧，院子的风凉，莫要吹风了。”
姜辞深深地凝视着青眠，眼眸燃着丝丝热度，目光烫人。
似是刚升起的朝阳，又似沉寂已久的月牙，最终沉了眸光。
“青眠，你若是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我活下来只怕还不够……”
她愿意陪着他入诡谲迷离之局，他定也不会辜负她的情分。
青眠看着姜辞褐色清透的眼眸，坚定不移，风骨依旧，遗世独立，仍是那个少年。
青眠微微扬起嘴角：“你莫要忧思过多，眼下治好你的病才是最重要之事。”
“两个人前行，总比一个人强。”
姜辞听后浅浅笑了一声，“你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为何还要入局？”
“自然是因为姜氏二少爷姜辞，艳郎独绝，世无其二。”
青眠明媚的眼眸弯弯，含着深深笑意。
“我自幼便喜爱美男子，自是不愿俊俏的二少爷做孤寂悲客，心事空落。”
“我想和你一起，看这一场红尘阡陌。”
姜辞心中一颤，掩下眼眸中的异光，“青眠你……”
“二少爷，该喝药了。”
一道粗粝厚实的声音传来，只见菀嬷嬷站在院口，嘴角两坨下垂的肉隐隐颤抖，面露凶光。
姜辞闻言冷下眼眸，咽下未能说出口的话。
姜辞喝完药后交代院内的婢女，安排青眠入住东厢房，又送了些点心吃食，便跟菀嬷嬷去了佛堂。
青眠坐在清雅的屋内，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姜府还真是哪哪都不对劲，想破开困境只能先查探清楚姜府的诡异之处，再做其他打算。
“你听说了吗？那个富贵命的女子住进东院了。”
青眠耳朵微动，眼眸炸亮，来了，工具人群又来了。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青眠发现只有姜府的人才可以使唤她们。
而她就像是一个外来的旁观者，只能在一旁静静聆听她们交代那些剧情点。
“你说二少爷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呢？之前那几个女子可没有这般待遇。”
“二少爷该不会是真的想她的命格给自己续命？”
“嘘！你莫要这么大声，你想死我可不想！此事夫人说了，谁都不能提起……”
“没事，现在没人在东院，富贵女住在东厢房，隔这么老远，她听不见的。”
“还好我们不是富贵命，你瞧瞧富贵命有什么好的，还不是都被二少爷克死了。”
“偏偏二少爷病恹恹的活了下来，而入了府的女子一个个重病死去，想想真是可怕。”
“你说她们这些命格富贵且命硬的，会不会是被二少爷吸了阳寿…不然怎会死得这般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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