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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黑沉,劲风撩动篝火。
筋骨分明的薄掌伸至钟毓面前,让她内心一颤,手心不自觉冒出冷汗来。
项邯只在狩猎场中现出了不愉情绪,回营帐后,再没有因此事现出不悦,已是极其难得,或许他只是在众人前不欲与她计较罢了,待明日回府,不知道项邯又会如何惩戒她。
若是此刻她执意要去侍女的营帐休息,此处人多眼杂,要是传出去,想必他必不会像上次她醉酒后那般,只是吓吓她而已。
归心居的侍女不敢抬头,为钟毓捏了把汗,片刻,她见夫人的纤纤细手从她小臂上移去,转而搭在国公爷的大掌上,这才堪堪松了口气。
她看着二人转身进账,方才回了侍女的营帐中。
项邯脱衣躺下,在床上看了钟毓好一会儿,她才磨蹭着走到帐壁旁,摘下琉璃盏,想要吹熄灯烛休息。
“我不习惯熄灯睡觉。”灯光昏黄,微微晃动,项邯在床上眯着眼看她道。
钟毓“哦”了一声,将手中刚摘下的灯罩又乖乖盖了回去。
挂好灯盏,她方爬到床上,在沿边小心地躺了下去。
虽说是浑身不自在,但身体乏累至极,钟毓背对着项邯躺下没一会儿,便有浓浓的睡意袭来。
半睡半醒之间,她突觉肩膀上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搭了过来,她薄肩一抖,立即睡意全无,颤音叫了一声“夫君”。
项邯捏着她仍然微酸的肩头,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问:“被海东青扑过的地方还疼吗?”
钟毓动了动,仍旧是背对着他的姿势,“不疼了。”
“过来,让我看看。”
“啊?!”钟毓仰过身来,下意识地将被子往上拉来,“不……不用了夫君,不疼了,我现在好困。”
项邯将手臂垫在头下,侧身看她,被子积了一坨在她脖颈下方,只露出半张清秀白皙的脸庞来,纤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睑,一双眼睛闭得死死的,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动,带动睫毛上下颤动。
似乎,她很紧张,生怕他真的要看她肩头的伤处。
项邯眼底闪现出一份难以察觉的笑意,故意似的,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你这样舒服吗?”
“舒服,我……有点冷。”钟毓大气都不敢出,拥紧被子,又侧身背对着她,忙不迭地应声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邯才听到身侧女子清浅的呼吸渐次均匀,他坐起身来,临时床榻发出咯吱声响,他犹豫了一瞬,将她脖颈处那坨被子拉下来。
钟毓睡梦中嘴里咕哝了一句,翻身面向他,将手伸了过来。
第二日,帐外很早就有年轻公子们的谈笑声,钟毓被热醒,迷糊中她想着为何今日怀中的抱枕有些硬,咯得她有些累。
钟毓刚想伸个懒腰,就发觉不太对劲。
今日这抱枕着实有些问题,不仅很硬,而且还是温热的。
昨日的记忆逐渐在脑中清明,钟毓突然意识到此时她并不在涤秋苑的卧房内,而是在五虎山下的营帐之中。
她立即睁眼,项邯棱角分明的侧脸立刻映入她的眼帘,和她相隔只有寸许距离。
她正躺在项邯的怀中,项邯仰面睡着,她的胳膊和那条伤腿都搭在他的身上,头下还枕着他一条坚实的手臂。
钟毓下意识地吃惊叫了一声,收回胳膊腿,弹坐起来,扯动小腿上的伤口,还轻哼了一声。
项邯闻声睁开眼睛,嗓音中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暗哑,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钟毓慌乱着将身上的被子扯过来,却发现她方才盖着的是项邯的被子,这一扯,项邯身上的被子都到她这里来了。
“抱歉,夫君。”她脸上划过尴尬神色,将被子重新盖到项邯身上,方将一旁自己的那床被子扯到身上来。
“你昨晚睡着了之后,便过来抢我的被子,我见你太累,就没叫醒你。”他眸光闪动,口气平平。
钟毓素来知道自己的睡相不佳,昨晚睡觉时她紧守着床边,又拿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谁知受着伤,还是这般的不老实。
钟毓嗫喏一声,想解释,又发现没什么可解释出口的。
她索性起身,简单的洗漱过后便穿衣出门去找侍女给她梳发了。
项邯吃过早饭后,仍旧去陪皇上了,钟毓因伤着无法再去进狩猎场去狩猎,只能看着各家公子,小姐们满载而归。
待到下午时,御赐的十匹蒙古马都有了归属,看着帐外或兴奋或失落的脸庞,钟毓心里憋闷着,正和身旁心不在焉的萧端萦小声抱怨着。
抬眼便见项邯牵着昨日她骑的那匹骝马往营帐这处走来。
萧端萦见那匹马后面跟着甄定,便舍了钟毓跑到前面去了。
项邯牵着马走到钟毓身前,道:“皇上知道你昨日受伤,今日没能去打猎,特地多赐下一匹马送你。”
钟毓听罢心里也不憋闷了,脸上笑意渐浓,这匹马定是项邯同皇上讨来给她的。
申初时分,钟毓和项邯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快要入城时,项邯突然开口:“涤秋苑的那棵老树是那群蝙蝠的老巢,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想必过一阵子它们又要回来,你若是害怕,不若搬到……”
“我现在不怕了。”项邯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钟毓笑着打断。
去年入冬前的那一段时间,钟毓已经学会如何与那群骇人的恐怖怪兽相处,况且她现在是连杀人和鳄鱼都见过的人,如何还能怕那些只会叫嚣着吓人的小小蝙蝠呢!
“刚入冬时,那群蝙蝠不在院子里叫了,我倒是还失眠了好几日呢。”钟毓说得很平常,脸上还显露出一些自得的情绪。
项邯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也没再好意思开口。
这个春日雨水很多,一场春雨一场暖。
从前后窗看出去,涤秋苑及其后面的小山一片苍翠,院里新生的杂草疯涨,还不到三月份,新绿便盖住了冬日里漫天枯草的黄色。
钟毓腿伤渐好,除了回钟家看望一次祖父,并没什么机会出国公府的大门,几乎每日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归心居与锁春堂。
项静檀不愿回国公府,出了月子便从栖云寺中搬到了山下的庄子上居住,老夫人前几日被项邯接回府中,钟毓去看望她时,老夫人与她提到那男婴现在胃口很好,长得极胖,且项邯并未将他从项静檀身边带走,似是默许了他可留在自己母亲身边生活。
项邯虽然还是难得一笑,但是也极少有表情阴郁的时候,甚至偶尔他情绪不错时,会在饭桌上同钟毓说上几句在朝堂中发生的趣事,还会时不时地着柴武去买些钟毓喜欢的吃食送去涤秋苑给她。
钟毓不清楚项邯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转变,但总之,这些变化让他身旁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几分从前不曾有过的自在。
清晨小雨,钟毓方才起床,便听银雪说,归心居的几个小厮正在院中除杂草,钟毓推门站在檐廊下,见几个小厮穿着蓑衣,已经将院中肆意疯涨的杂草除去了将近一半,另外还有两个老花匠手持剪刀正在修剪石子甬道两旁长得不太美观的树球。
当晚去归心居吃饭,钟毓趁着项邯心情好,开口问他是否可以允许她回钟府住上几日,过两天便是祖父的寿辰了。
项邯欣然应允,让钟毓在娘家多住上几日再回来。
第三日早上,钟毓收拾好东西,带着丹桂银雪来到院门口,便见柴武正指挥着几个小厮往她的马车上搬来两个沉重的大箱笼。
钟毓不明所以,柴武笑道:“这些是国公爷给老爷子准备的寿礼,若是夫人觉得还需要添置些什么,跟柴武说便是。”
这些日,她习惯了接受项邯不经意表露出的好意,只觉得是因为他与项静檀关系有所缓和,加之朝堂之上糟心事不如从前那般多,顺带也便不再苛责她。
回到钟府时,老爷子正坐在鱼缸前喂鱼,一见到那两个箱笼便问:“二丫头,这些是不是小石头送的?”
陈叔说老爷子自打上次见了国公爷之后一直在叨念着小石头,心里认定了自己的孙女婿便是小石头,钟毓也便顺着他的话说:“祖父是如何知道的?”
老爷子将一把鱼食扔到鱼缸里,转头捋着胡须道:“哎呀,他跟我关系好着呢,下次你让他唱个歌来给我听。”
钟毓被老爷子逗笑,家里人都说小石头唱得极好,但是项邯那一副公鸭嗓,若是真的唱起歌来,怕是要把祖父吓坏。
老爷子寿辰当日,萧端萦得了消息,亦备了份礼来钟家,老爷子十分开心,从早上到下午一直在钟毓和萧端萦的陪同下在院中玩耍,寿宴还没散席,便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钟毓这段时间憋坏了,趁着祖父早睡的功夫,她打算同萧端萦出门去消遣一番。
萧端萦拉着钟毓的衣袖凑到她耳边悄声说:“我前几日去姨母家里吃酒,她请来莺泽湖春意画舫上一批新来的小倌,其中一个长得十分像甄定,不若,我们今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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