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丫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全本久久quanben99.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p千钟也不就此追问,边随着他走,边接上适才未说完的话,“要照这么说,这暗道,该也是和暗渠一样的修法了?”
这话似问得毫无意义,庄和初困惑片刻,旋即明白她这一问的意思。
既然是与其他暗渠一起修出来的,那这修法起码得是个寻常暗渠的路子,否则,参与工事的自上而下那么多人,还有能看见他们一日日劳作的皇城百姓们,甚至隐匿在各种身份下的各方细作,都有可能从中看出蹊跷。
她说的是昔年修暗渠的事,但一连这么几问下来,庄和初再心不在焉,也听得出,她思量的不尽是这些已砌筑成形的陈年旧事。
“想到什么了?”庄和初好奇问。
千钟举目打量着周围,“我是想,这要是与暗渠一样的修法,选暗渠穿行的地段,也该是依着一样的规矩吧。”
地底下看似全都是土,但土与土之间的差别,比人与人之间的还要大。
不是什么地段都合适让这样又宽又高的暗渠穿过,除了耗费人力银钱上的算计,还要避开些起码的忌讳,既要顾及土质是否合宜,也要顾及地面上的人家。
从庄府这片到谢府那一带,几乎都是高门大户的居所,在地面上得罪不起,在地下也一样冒犯不得。
如此算下来,能从地底下光明正大通过去的路经极少,几乎是唯一的。
千钟一开这话头,庄和初便明白她的意之所指。
眼下他找寻通往谢府的路,也大致是按着这个路数来摸索的,但要想寻得精准,必得具足一个极为重要也极为苛刻的前提。
要能在这毫无标识的地下对方向有着毫厘不差的感知,并能清晰明确地对应到地面上每一处精准的位置。
他办不到。
便是整个皇城探事司也难找出一个能办得到的人。
庄和初讶然看向一路随在他身边的人。
千钟目光中闪烁的笃定比手中的火折子还要亮。
“您要是信得过我——”
“我信。”庄和初牵过她的手,“带我走吧。”
*
正月十五被阴云掩住的圆月在今夜高悬夜空,似是要补上昨夜欠下的辉光,亮得分外夺目。
昨夜一场雪不大也不小,正在谢府各处积下薄薄一层,由这明亮的月光映着,白森森的一片,与这一日间已在宅中铺展开的缟素几乎融为一色。
谢府少了大半的人手,明日大殓事务繁琐,仆婢们不够忙活的,灵堂外就只安排了一个家丁候着听差。
夜色渐深,困意渐浓,灵堂里一直没什么差遣,家丁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忽听有脚步声自里面迈出,才一个激灵醒来。
“少爷……”家丁忙迎上前。
谢府里就这么一位少爷,守灵之任全在谢宗云一人之身,家丁迷糊着眼迎上去,都能清楚地看见谢宗云那双熬得赤红的眼。
到底是骨肉至亲,虽脾气不合,但他们这位少爷在丧事上该尽的孝道一点也没含糊。
家丁心头泛起一阵酸楚,不禁关切道:“少爷,您饿不饿——”
话还没说完,忽见那双赤红的眼蓦地一厉,好似有只手从中伸出,一把扼住他喉咙,扼断了他的话。
不。
不是眼中伸出的手。
就是谢宗云伸的手。
一只毫不留情也毫无道理伸出的手,紧紧地,往死里扼住他。
“少——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