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回想起他见到阿宛的那一天,他正一边听着脚下汹涌的波涛,一边向着海岸高耸的岩石走去。他衣衫轻便,风吹来的水珠溅洒在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他往最高处的山崖走去,想在那里对着大海拔剑。
等他站在岩石上时,尚未出剑,他已经感觉到了浸透衣衫的寒意。
原来高处真的不胜寒。
叶孤城望着大海,目光忽然一凝,随着海浪的推进,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地朝他这里而来。
他放下剑,纵身一跃,已像一道残影般从山崖而下,到了海面上,而后踏着海浪,拎起那个东西,迅速折返。
叶孤城飞到海崖一半的高度,气力已停滞,向上一望,黑逡逡的崖岸离他足有几十米的距离。
向上终究没有向下来得容易,武林中以轻功著称的高手,恐怕也极少有人敢像他这样从海崖上跳下来,更何况他手里还拎着个人。
叶孤城停在一处突出来的只能落一只脚的岩石上,一手攀住山崖,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拎上来的人。
他怀疑这人已经死了。
这人还抱着一块木头,满头挂着绿色的海藻,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快被海水泡烂了。
在海里呆得太久的人,溺死,冻死,渴死都是有可能的。
叶孤城深谙这点。
他正要提气继续上去时,忽然见海藻动了动,底下睁开了一双幽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叶孤城正要说话,被他拎着的人已经开口了:“咦?”
那人顶着一头海藻,把他打量了一眼,以一种惊讶而不失悠闲的语调道:“何方佳人,如此绝色?”
叶孤城:“……”
他松开了手,既然这人没事,想必也有些本事,不用他来救了。
可他想错了。
那人掉下去,不偏不倚地摔在一处石头上,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她就是阿宛。
只是跟现在这个细声娇弱,明显稚气了许多,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呆的阿宛是不一样的。
因为她摔到石头上时,也把脑子摔坏了。
叶孤城望着天上的明月,无言地望着,谁也不了解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忽然间他的目光一动,向后瞥了过去,一道黑色的人影,已悄悄出现在亭外。
叶孤城面色不变,只声音冷讽:“你也是高手,什么时候也养成了站别人身后的习惯?”
黑衣人身材瘦小佝偻,目光阴阴冷冷地盯着他:“那是因为城主不像我一样,得去给别人卖命。”
他一身都笼罩在黑色的衣袍中,此时两手探出,朝叶孤城一礼:“小王爷吩咐我来送请柬,下月初一要请宛姑娘来王府赴宴,请城主也一并过去。”
他从袖中掏出一份请柬,另有一封信件,他道:“小王爷思念宛姑娘,手书一封,请城主代为奉上。”
叶孤城站起来,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请柬和信,沉默下来。
海浪汹涌,像一只巨兽,顷刻之间已要把摔在石头上的人吞下去。叶孤城只得又纵身下去,单手一抄,拽着那人衣领,往上便提。
谁知那人衣衫在海水中泡了许久,根本不禁这股力,一下子就被撕开来。
日光下,雪白的肩头,往下大片的肌肤,都似在发着光。
女人?
叶孤城一眼都没多看,脱下自己外衫,裹住了她,足尖一点,从崖底凌空而上。
他将人带回府中,之后自然是吩咐侍女照顾,请大夫,大夫来时,人已醒了,披着他的衣服,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着呆。
侍女在给她摘头发上的海藻,叶孤城一看到她的脸,眉头就微微皱起来。
“你是谁?”
他问道。
她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眼神里空洞一片。
大夫一边给她把着脉,一边捋须沉吟道:“城主,这位姑娘体质很好,在海中漂流许久也无甚大碍,只是,唉……她后脑受了重创,瘀血聚集,什么都记不得,怕是撞傻了。”
叶孤城盯着她的脸不说话,她却像是对老大夫的话有些不满:“我忘了东西,可我没傻。”
她轻声轻气,已带着些执拗得宛如小孩子的语调。
老大夫捋着胡子微笑,似乎在说,没傻走两步。
于是她迈腿从床上下来,一步没迈出,她就已经摔了下去。
叶孤城立刻叫城主府的护卫去南王府。
南王世子当天就到了,一边拿帕子捂着嘴轻咳,一边走进屋子里来。
叶孤城已经挥退了所有人,房里只有他和阿宛,她记自己名字时只记得一个宛字,所有人便都这么叫她。
南王世子一进来,看到了她,连咳嗽声都被吓没了。
他僵立当地,脸色青白,眼中尽是尖锐的杀意。
阿宛惧怕地看着他,拉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衣服还是叶孤城的——她就似将叶孤城当成自己的护身符,躲到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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