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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个朋友想找谁？”
布鲁斯问。
【……】
对方意料之中的沉默，布鲁斯叹了口气：“你都不说你要找谁，让我怎么帮忙？”
【好吧，我要……我朋友要查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叫什么，但他有一张照片。】
话说着，他的手机滴的一声传来一张照片。布鲁斯滑开照片，果不其然是一张托尼的照片，他无声的再次叹气：“好的，我会试试的。”
阿尔弗雷德适时的在布鲁斯掐断了电话以后走到他的身边。他当然已经听到了罗莎莉的整个对话，礼貌的询问：“我合理的猜测您并不准备执行这一行动。”
“奥斯本现在死死盯着斯塔克企业，我有任何动都会引起麻烦。”
布鲁斯回答他，同时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
老管家只是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就能看到屏幕上的那张照片，托尼·斯塔克一头黄毛，穿着丑爆的毛衫，围着粉色围巾，可怜兮兮的拿着一张纸巾。
“所以您打算删掉这张照片吗？以免’引起麻烦‘。”
阿尔弗雷德礼貌的问。
“什么？当然不，我要把它备份在每一个电子设备中，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嘲笑他了。”
布鲁斯乐呵呵的回答，并一键保存。
阿尔弗雷德对此的表示只是抖了抖一边的眉毛。
*
罗莎莉从亨利的实验室爬上来的时候，看到托尼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v领毛衫里的衬衫扣子开了好几个，脖子在沙发靠背上后仰成一个别扭的角度。
罗莎莉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按在托尼的脖子上，隔着领子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高温。最近两天他那反复无常的低烧越发的严重了。今天早上罗莎莉不得不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意识到不对，所以带他来找亨利。
“醒醒，这么睡，你的脖子不会原谅你。”
罗莎莉摇了摇他，同时仔细的观察托尼，看着他通红的眼圈和鼻头，然后发现他的睫毛还挺长的，在光线下上下睫毛交叠的错角里显得很浓密，是黑色的……这是很少见的。就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一个金发的人身上其他毛发的颜色也应该是同样的。
仔细想想，托尼的蓝眼睛在光线下边缘也呈现灰色……比一般金发美人的碧眼要深色一些……
“啊？”
在罗莎莉用点力的推搡之下，终于把他推醒了。他睡眼惺忪的抬头看过来，茫然而毫无防备。罗莎莉还是更喜欢前几天看起来机警的那双眼睛。
“如果你想睡觉，上楼去。”
罗莎莉把刚刚漫无边际的思绪拉回到当下，告诉他。
“你们的化验结束了吗？”
托尼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些，看向她的眼睛也对准了一点焦距，上下打量了一下罗莎莉，“哇哦。”
“怎么？”
罗莎莉低头看着自己全身，她只在居家的套头衫外面罩了一件亨利借给她的白大褂，一只手还夹着棉签和试管，算不上她最得体的装扮。
“你看起来和平常很不一样。”
托尼又打量了她一圈以后，斟酌着最合适的用词，“非常事业。”
“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夸奖我。”
罗莎莉怀疑的皱起眉，然后对他挥了挥手，“坐直一点。”
托尼警惕的看着罗莎莉那个拿着试管和棉签的手，往后缩了缩，摇头拒绝：“不，我不会让你抽血的。”
“你这么害怕抽血？”
罗莎莉奇怪的问。
“什么？不，我只是……”托尼第一反应是否认这件事，他只是有一种感觉，他不能随便把自己的血样交给人研究。他想说出点原因，但没有任何理由到他的嘴边帮他解围，所以他卡住了。
看他没有回答，罗莎莉以为他只是羞于启齿，摆了摆手：“我不抽血，只是取点口腔样品看看是否有感染，张嘴。”
托尼怀疑了一秒钟，但他又开始犯困了，没什么精力争辩，所以乖乖的仰头张嘴。
罗莎莉用棉签在他的嘴里刮了一圈，又用另一根扫了喉咙，然后分别撞进试管里。托尼的各方面症状都已经超过了着凉的症状，在他不愿意去医院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自己化验分析找原因了。幸好亨利和罗莎莉都有这类工的条件。
“你知道，地下室的通风并不符合实验室标准。”
罗莎莉爬下地下室以后，把试管放到架子上，看着亨利架器材，一边说。
“我知道，所以我家的那个地下室有额外的排气系统。”
亨利头也不回的回答，“但这里不是纽约，所以先凑合着吧。”
“你还打算回纽约吗？”
罗莎莉挑眉惊讶的问，“加州不好吗，远离危险。”
“我说了，这里不是家。\"
”但纽约现在是那样的情况，没有归属的特殊能力者都人心惶惶的。”
罗莎莉拉了就近的一把椅子倒坐在上面，双手垫在椅背和下巴之间，“尽管你这种能力看起来挺废的。”
亨利是个不死人，在纽约的某一次爆炸里，罗莎莉遇见了他，过了两天以后她在街上看到了活蹦乱跳的亨利，就此撞破了他的秘密。
“谢谢你。”
亨利忙着调试手上的仪器，没有注意，手肘把旁边的一根空试管刮落地上。只能一边冲着那堆碎片皱眉，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我觉得这挺好的，不会惹麻烦。”
“天锤局可不这么认为。”
罗莎莉说，“丢在解剖台上的小白鼠不用太关心胖瘦，何况不死体质听起来是完美的可回收利用资源啊。”
她一边说这，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朝亨利的方向逆时针转了一圈。地上的玻璃碎片的自行移动聚拢，归在合适的位置，嵌合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一秒钟以后，一根完美的试管躺在亨利脚边。
亨利把它捡起来，先朝罗莎莉的方向撇了撇嘴，然后转身把试管放回原位。
“这里是加州了，自由的西部。”
罗莎莉对他嘿嘿的笑。
亨利对此摇了摇头，叹气：“你要是愿意把这个能力展示给谢尔顿看，说不定他已经拿到诺贝尔了。”
“这倒是有可能，我听说他最近改研究暗物质了。”
罗莎莉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又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但我不会给他提供便利的。”
“随你，”亨利转身去取下罗莎莉拿回来的试管，看了看，又问她“你打算来帮忙还是就看着？”
*
托尼终于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夜幕降临，从没有拉好的窗帘投进来的路灯光线照的屋子里影影绰绰。他依旧感觉到眼皮很沉重，但还是艰难的睁开眼睛。
他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缠在身上的被子死死的压着他。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又差点昏睡过去，幸好有胃里的饥饿感牵扯着他的最后一点理智，让他再次试着起床。
最终他靠手肘支撑从被子边缘滑出来。
弯腰找鞋是第二个难题，他在床边坐着，顶着眩晕弯腰去看拖鞋的所在，最后不得不因为头太过沉重而放弃。
拖着沉重的四肢靠着墙壁蹭出房间，一股浓郁的芝士味弥漫在整个客厅里。托尼贪婪的深吸一口，让这种美好香甜的味道充斥肺部，却也引发一阵撕裂的疼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的声音引起了在灶台边忙活的罗莎莉的注意。她扭头看过来，放下了手里的勺子，飞快走过来扶住他。
托尼眨了眨眼，十分不明白罗莎莉是怎么在一瞬间越过他们之间的桌子椅子到他身边的。但他顺从的依靠她来到沙发边。
“你还好吗？”
“我很好。”
托尼的情况显而易见的不好，但他的话从嘴边溜出纯粹是一种习惯。似乎长久以来已经丧失了说‘不好’的能力。
罗莎莉不信服的盯着他，托尼下意识的挺直腰背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同时试图转移话题：“你们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没检查到什么病毒细菌。”
这听起来应该是件好事，但罗莎莉的声音里有一种托尼听不太懂的忧虑，让他感觉这不是一个好话题。所以他吸了吸鼻子，重新看向厨台边：“你煮了芝士？”
“蘑菇芝士汤。”
提起这个，罗莎莉稍微高兴了一天，她从沙发上跳起来，转头去管她的汤了，“希望你能喜欢。”
“我喜欢芝士。”
托尼不加思考的回答，在对方瞪他的时候补充，“闻这个气味我就知道我喜欢。”
“这是一道秘菜，我们一家都坐在餐桌边的时候总有这道汤。”
罗莎莉得意洋洋的盛了一碗汤端给托尼。
“你一家？”
托尼把汤接过来，看着坐到了旁边的罗莎莉，问。
“过去是我爸，我哥和我。现在变成了如果我和我哥想心平气和坐下来聊聊，就会拿出来的示好。”
“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家里，听起来你跟你哥哥关系不好。”
托尼喝了一口汤，味道确实不错。
“没什么好说的。”
罗莎莉撇了撇嘴，扭头不再与托尼对视，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但她知道托尼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人，他还会追问别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托尼没有发出任何疑问。取而代之的是碗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罗莎莉扭头回看，汤洒落一地，而托尼倒在沙发里闭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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