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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第三次不得不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罗莎莉的时候，忍不住跟她说：“你想不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我觉得可以。”
罗莎莉揉着眼睛含糊的说。
“你这样会揉花眼影。”
托尼警告她。
罗莎莉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放下了手，然后她迷离的眨了眨眼睛，使劲眨了眨眼，然后颓唐不的抱怨：“我想就地躺下。”
“或许可行，你这样绝对会引起韦恩的注意，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罗莎莉听完这句话以后瞬间就挺起胸站直，睁大了眼睛，但没过一会儿就垮下来了，沮丧地摇摇头。
“来吧，我们先坐下。”
托尼看向了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边的空位，拉着罗莎莉的胳膊走过去。
加州理工的圣诞宴会与平时学院里的小规模聚会是不一样的，汇聚了学校的大人物，资助者以及各个学院的精英，当然也更正式。
罗莎莉不喜欢这样的上层交际圈一样的严肃氛围，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即使她的衣服绝对得体且完美合身。她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把脚翘起来，并且摆弄着腰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错了，我再同意参加这种宴会。”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姓什么。”
托尼微微挑了挑眉毛提醒她，“你现在这样纯粹是因为你昨天晚上通宵跟人联机打r6。”
“昨天组到了一个大腿嘛。那个叫小红帽的大佬是真的强，守点打野标准位全能王。”
罗莎莉说着又想揉她那睁不开的眼睛，然后想起托尼的警告，又生生停下来了，“哎，你怎么知道我通宵了？”
她想了一下，反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半夜睡不着？”
托尼刚来的那几天，罗莎莉总能在半夜隐约听到客厅里电视新闻的声音，她以为这只是托尼对陌生环境不熟悉的原因，所以并没有怎么留意，只是随口问了几句。后来也没怎么再见过他这样了。但现在想来，她早上总是能看到托尼躺在沙发上也是个问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托尼移开了和罗莎莉对视的眼睛，低头去看罗莎莉一直翘着晃来晃去的脚，找话题，“你的脚不舒服？”
“……”罗莎莉眯起眼睛看着他，如果这么被简单的转移了注意力，她是真的对不起那个心理学学位，尽管那是她几个学位里最水的一个，“你一直失眠。”
她灵光一现，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曾有过的对话，关切的问：“你一直在做噩梦吗？都是相同的内容吗？”
托尼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怎么，你想替我解梦吗？用什么弗洛伊德梦境解析法？”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罗莎莉惊奇的挑起眉毛，谈起这个她就来了精神，“但是不，比起弗洛伊德，我其实更偏阿德勒派。”
“我不太相信这套。”
托尼摇了摇头并不上钩，并且在罗莎莉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飞快的截断了她的话头：“比起研究我，你不如先想想怎么度过这个宴会。”
罗莎莉长长的叹了口气，假装没有看到围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的那圈人中，她的院长朝她递过来的眼神：“院长在暗示我过去跟韦恩先生说说话，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想吗？”
就连谢尔顿和莱纳德他们都被物理系的院长拖过去了，罗莎莉环顾四周，看着绝大部分聚在一起的小团体，随口回：“我想什么？”
“你想和韦恩说上话吗？”
“我觉得这完全不取决于我。”
罗莎莉扇了扇手，用眼神示意韦恩身边，“你看到了吗？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人。”
“我倒是觉得正好相反，我看到韦恩往你这看了好几眼了。”
托尼的手插在裤兜里，倒是毫不避讳的看着韦恩那个圈子，打量着，“我倒是觉得因为我在这碍眼了。所以如果你有兴趣和韦恩搭话，我可以走开。”
“你敢！”
罗莎莉窜起来一点，一把扯住了托尼的袖子，生怕他跑了，“而且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主动和人搭讪。”
“这个嘛，我倒是有点办法。”
托尼说着，就把罗莎莉从椅子上拽起来，往韦恩那边走过去，非常有技巧的挑了和韦恩距离不远的那个窗户停下来，和罗莎莉面对面的站着，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另一手揽着她的腰，甚至特意把她拉的靠近自己一些。
“我希望你保持冷静。”
他在这个极近的距离轻声安慰对方。
“我是个科学家，我总是保持冷静。”
罗莎莉这么说，但嘴唇的颤抖和乱飘的视线暴露了她慌张的内心。
“别打我。”
托尼再次警告，然后微微低头合上他们之间的那点距离，只是蜻蜓点水的碰触对方的嘴角，但用了一点巧妙的借位视角，让一切看起来暧昧真实。
托尼能感觉到手下的罗莎莉僵硬得跟木头一样，一块肌肉都不敢动。他为她这样的反应忍不住笑起来，在分开的时候对着她的耳朵小声提示：“现在，你可以推开我，假装去露台喘口气。”
而罗莎莉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喘口气，所以她照着托尼的说法，推开了他，匆忙的转身找个阳台扎出去，无视了托尼在她身后有点失落的表情。
临近圣诞节的夜晚还是挺冷的。罗莎莉刚踏出去就被糊了一脸寒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一想到刚刚会场里有多少熟人看到了她和托尼，她就不想回去。
露台的角落一颗落地盆栽旁有张椅子，那位置看起来隐蔽又背风，于是罗莎莉走过去坐下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应该如此失态，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了。但上次试衣间里的意外和这不一样，狭小空间对人的心里是具有暗示的。
罗莎莉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又想刚刚，好记忆力的弊端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罗莎莉能从五感上完美还原那个场景，托尼揽在腰上的有力的手，微干的嘴唇触感，瞳孔因紧张而微缩，还有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之前都没有注意到，托尼和她在用一样的沐浴露。这就像是……托尼属于她，或者反过来。
想到这，脸上那寒风都吹不散热度又蹭的涨了一点，她把滚烫的脸埋在手里假装自己是鸵鸟，把因羞愧而发出的哀嚎都捂在嘴里。
“出了什么事情吗，小姐？”
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温和男声把她吓了一跳，她猛地抬起头。
布鲁斯·韦恩那张人们很难认错的脸就在咫尺的地方俯视着她，带着一点好奇和友好。
罗莎莉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并在半路及时捂住嘴，遏制自己发出更丢人的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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