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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璎听见了自己心跳声。
“……”
她毫不怀疑旁边那位也听见了。
不过,凌爝倒是不会说什么，或者抓着这种事不放。
他看上去依然非常平静，只是低头注视着她,圈在她手腕上修长有力五指纹丝不动。
或许是连续这样移动太过劳累,苏璎有些疲倦,腿还有点发软,被人扶着也确实舒服了一些。
不过，大概就像是普通人忽然狂奔五十米一样,纵然再怎么疲倦，站一会儿也就恢复了。
凌爝适时放开了手。
苏璎还在沉默。
这个气氛真有点诡异。
她心跳声甚至尚未平息，脑子里奇奇怪怪念头压也压不下去。
草。
“话说……”
苏璎张了张嘴,“能问你个问题吗,你那几个同学，都是什么能力？”
这简直是史上最烂话题开端。
苏璎这么想着。
凌爝倒是没在意,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社交高手。
他只是很中肯地总结了一句,“适合做那些任务能力。”
苏璎挑起眉。
然后她才知道,这个说法倒是准确。
简能力是感官剥夺,可以让人瞬间又聋又瞎。
在这个基础上，她也可以当半个感知能力来用。
她异能对任何活物都起效。
而且她能感知到一定范围内有多少可以施加能力对象。
也就是说，如果她站在一个箱子旁边，她会知道箱子里是不是藏着活物。
霍克是操控金属。
他们俩属于非常典型攻击和辅助组合。
程山岚能力官方称为五感延伸，但其实更像是某种精神上力量。
开启能力时候，就像是伸出了精神力触须,所探寻经过之处,一切景象和声音甚至气味,都会传递回他脑子里。
也就是说,他可以坐着不动,就看到千百米外某栋楼里某间房子里发生事。
像是置身现场一样清楚。
苏璎：“……我猜，如果有能力值比较高精神类异能者，可以感觉到他？”
凌爝：“不需要一定是精神类异能者。”
但凡是类似能力人，都可以互相感知。
如果是简，当她碰到了程山岚用能力伸出“精神触须”，她甚至可以直接发动自己异能，让几百米外人受到影响。
楚清婉能力似乎是精神类，只是比起同类异能者稍稍有些不同。
她可以让目标陷入最恐惧事情里，直到目标因为严重心律失常而死亡——简称被吓死。
精神类能力大多数被判定为辅助。
但她在入学考试结束后，就直接被归成攻击类能力。
啊。
苏璎干巴巴地感慨道：“听上去好有安全感。”
凌爝：“……”
他似乎不是很想接话。
身后响起一阵纷杂错乱脚步声。
一群年轻人从下面楼梯通道里跑了上来。
他们头发染得花花绿绿，手臂胸口等裸露部位纹着不同图案。
这些人全都喝得醉醺醺，一边唱歌大喊大叫。
苏璎：“……我们先下去吧。”
凌爝并无异议。
苏璎伸手拉住他，发动了能力。
因为没有拥抱，所以迟了两三秒钟，他们才从原地消失。
那伙刚上来年轻人，恰恰瞥见了最后一幕。
“…………”
啪！
一个酒瓶子摔碎在地上。
“刚才是不是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有人呆呆地看着楼顶角落，“那是，是我幻觉吗？”
他们最常接触到人，通常都是强化类或者元素类能力。
因此乍一看到这种场景，第一反应并不是对方有空间能力，而是——
“卧槽，不会是有鬼吧？”
有人吓得一个激灵。
“什么玩意儿！不可能！”
“或许只是——他们是速度强化？只是太快了？”
“草，那不会是虚空生物吧？”
“我天别自己吓唬自己行吗，多半还是能力问题吧。”
过了一阵，才有人反应过来，“我听说有种能力可以直接消失，然后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他们说这是，呃，传送？好像还是有什么资格证要去考。”
“哦，我之前收到过广告，说可以送你去星球上任何一个地方，五万星元一次。”
“草，我他妈有那钱也不会给他们。”
“……”
此时此刻，苏璎刚刚落地。
下方街道车流穿梭，灯火通明，路两边行人极多，骤然出现可能会引起一点小恐慌。
毕竟这不是星舰大学，这里人不会太习惯空间能力存在。
因此她在空中转了几圈，绕到旁边一条光线昏暗小巷里，才解除了能力。
谁知，她一脚踩上地面，就看到前面站着两个人。
他们似乎在暗中交易什么东西。
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卷钞票，塞进另一个人手里。
后者又同时拿出一包东西，动迅速地放进前者口袋里。
苏璎：“…………”
她刚才思绪纷杂，难以集中注意力，视野自然不太清楚，只能勉强看清不同街道、感受一下明暗。
现在，她完全目睹了一场多半是非法交易。
值得庆幸是，那两人发现周围有人，就迅速离开了，并没有起过什么杀人灭口念头。
苏璎猜测着九成只是一些兴奋剂之类违禁药物，即使被抓到也就是罚款最多关押几天。
四下无人，她趁机打开了光脑，查看了一下地图投影。
“所以，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地铁站，但是无法判断他去了什么地方，因为那周边监控在黑帮火拼里损坏了一半，又在警方无人机射击里损坏了另一半。”
苏璎一边转着地图角度一边问道。
“他们已经用目标脸做了交叉对比，显然，在这五个小时里，他没有出现在任何摄像头里，而这座城市空港出入和翼车租借，现在都要进行严格身份验证，他也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凌爝：“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璎抬起头：“嗯？”
凌爝：“他不需要照镜子都能发现自己不同，而且他还接触过虚空生物——”
苏璎了然：“他肯定知道自己被咬过，也知道自己没去打抗毒药剂，有几率出问题。”
凌爝微微颔首。
苏璎也就跟上了他给出思路，“长虹星这个地方，安全等级一直不怎么样——”
他们站在巷子里，都能听见远方传来警笛声，甚至还混杂着一两声枪击。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
一群一群无人机飞过，游走在高楼间逼仄缝隙里。
纵然治安方面投入不少，但是这些城市暗势力颇为猖狂，帮派里高手极多，仅仅是防着这些人别整天兴风浪，当地政府就已经焦头烂额。
相比之下，那些小偷小摸，还有一些没那么高调罪犯，几乎就管不过来了。
——林河能在这里杀了苏三少爷，也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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