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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工期间把男知青给揍了这事儿挺大的。
陈卷事后想。
男知青回去以后肯定得告状,告了刘海明就肯定得来找他做一番思想教育,反正闲的没事儿干,陈卷为此还特意排练了一下——
“亲爱的刘指导,我觉得你说的完全正确,但放在这事儿上你就是在放屁,不接受任何反驳,略略略。”
陈卷说完了自个儿先乐半天,抬头,两条腿晃着。“你觉得咋样?”
“嗯。”
灯下,蒋席一页一页地翻书,头也不回地说。
陈卷满意地点点头,凑过去趴他旁边,歪过来脑袋:“那就这么定了啊,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儿说。”
“嗯。”
蒋席又翻过一页,目不斜视。
“好嘞,睡觉。”
陈卷把被子一拉,啥也不操心。
安稳地度过几天,刘海明却一直没来找他,风平浪静。
有一次陈卷还在食堂里碰见那男知青了,那时候他正和蒋席一块儿排队打饭,大老远瞅见对方,一声吼:“嗨!!”
男知青吓得饭盒差点儿掉地上,回头。
队伍末尾陈卷和蒋席并排站着,前者嬉皮笑脸,插着兜歪站,后者眉目冷淡,漆黑的目光无波无澜。
洒在两人肩上的阳光好像都变成了煞气。
男知青脸瞬间白了,跟孙子似的点头哈腰,抱头鼠窜。
“……不是吧?”
陈卷目瞪口呆地张嘴,“我拳头有那么厉害么,那天也没怎么真使劲儿啊,给他吓成这样!”
蒋席垂下眼,陈卷啧啧摇头:“我说他怎么不告状,原来是怕我报复,个怂玩意儿!”
“……”
打饭的队伍缓慢前进,大门漏风,空气上方的气流嗖嗖的。
脑头顶上的头毛儿翘着,陈卷百无聊赖地揪起一撮来,“呀,该洗头了。”
“一起去洗不?”
陈卷仰脑袋看蒋席,这是他的习惯,喜欢这么倒过来瞅人,也不怕把脖子扭了,“刚吉吉他们约我下午组团洗呢。”
蒋席回看他,陈卷比了个拇指:“可爽了,比在屋里洗爽多了,来不来?来我罩你。”
在白头村洗澡,一般分为两种方式。
女生们比较讲究,会打热水来一点点一盆盆地边洗边擦。男生们就糙多了,要么光着屁股蹲宿舍里泼水,要么就一人脖子上挂一条毛巾,到草场底下的一条小河里洗。
秋末初冬,河水凉得能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来,然而一旦适应了那个温度——
“我操,你没说蒋席也要来啊!”
魏喆穿着大裤衩,呆呆地站在约定好的河岸边儿。
“说了这河里还能挤得下么?”
陈卷和蒋席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抬抬下巴,远远地冲河里的一帮人发号施令:“哎,警告你们啊,一会儿谁也不许过来骚扰蒋席,谁来我就给谁一瓢的!”
“嘁,当谁稀罕似的。”
魏喆嘟囔了一句。
“杜小文呢,他怎么没来啊?”
陈卷左看右看。
魏喆:“那边儿上工呢,今儿先不来了。”
“还没上完?”
陈卷皱眉。
“正常,他干活儿慢。”
魏喆说,向他招手,“赶紧的!”
“嘿。”
陈卷没多想,甩着毛巾跑了过去,跟孙悟空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跑姿一样奔放。
蒋席缓步在后面走。
黑色五分裤下的腿修长笔直,衬衫被风鼓起,是蓝天碧草间极其纯净的黑白两色。
“哈哈哈。”
一串爽朗的美式笑声传来,蒋席才走到水流最湍急的地方,循声回头,那边陈卷已经把上衣脱了。
腾空起跳,一猛子就往河里扎。
水花飞溅。
蒋席脸上一两点凉意。
陈卷冒头,胡噜了一把头发,笑着招手,“下来啊!”
无数透明的水珠从头发上滑下来,顺着鼻尖啪嗒一下砸上锁骨,他甩甩脑袋,平时肆意乱呲的卷毛儿都乖顺了,贴在脸颊两畔,显得眼睛特别大。
蒋席看着水面,陈卷像条鱼似的游过来,吐出一串水。
“别待着啦,越待越冷!”
“你老管他干嘛啊?”
魏喆不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想下就下,不想咱们自己——”
轻轻一道风声,蒋席白衬衫从手臂顺下,将额前的黑发往后拨了拨。
“……”魏喆差点被那雪白的皮肤闪瞎眼。
岸上的人肩膀很宽,脊骨挺直,平时魏喆都没注意过蒋席的站姿,现在仔细看,发现很少有人能站得像他这么挺拔的,军大院儿里长大的孩子估计都比不上。
更意外的是,这小子的身材远没有穿衣服时那么单薄,肌肉形状流畅漂亮,哪里都是精雕细琢,魏喆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
“……”妈的。
陈卷倒没注意那么多,在水里扑腾:“快快,席子,这边儿水大。”
河里人越来越多,俨然露天澡堂。
一大帮知青蹲在河里上上下下地洗,有人不顾形象地光着屁股遛鸟,鸟是个小雏鸟,引起男生们一片无情的嘲笑,说这也值得遛。
陈卷顶着一脑袋泡沫玩儿得不亦乐乎,把头发攥成一个小小的朝天啾。
“我美吗?”
“哈哈哈!”
知青们狂笑着蹲进水里,刚才那位小鸟同学直接笑歪了,脚底一滑,仰面朝□□水里倒,一个人倒还不算完,手一伸拉住陈卷胳膊。
“卷哥,要死一起死!”
“谁要和你一起死!滚!”
陈卷一脚踹他脸上,哪想这一脚踹出去,他自己身子也歪了,倒下去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脚底下有块大石头……
尾巴骨要完。
日。
腾空大概有一秒,陈卷觉得自己在这时候还能注意到天特别蓝,风特别轻这种事儿也是挺棒的。
阳光好刺眼。
“你还要靠着我多久。”
蒋席说。
?!
陈卷一个激灵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靠在蒋席胸口上,蒋席一只手托住他胳膊,指尖很凉,目光比指尖还凉。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直到悬在蒋席额发上的水凝成水珠,啪叽一声,砸到了陈卷的脑门儿上。
“啊,”陈卷回神,眨眨眼,“席子啊?”
蒋席:“嗯。”
陈卷一个骨碌爬起来,紧张地瞅着他:“没事儿吧,撞疼了没?”
蒋席眉峰轻微动了动,没言语,陈卷“靠”了一声,回头就是一声吼:“小鸟儿你给我等着!”
小鸟吓得摆手:“别啊!误会!刚有人泼我水,我一个没站稳……”
“谁泼的?”
陈卷喊了一声。
“我泼的,怎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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